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弟控的春天23.png

23

 

  「什麼意思?」朴智旻問。

  「剛……剛剛他的管家送了一封信給我……說……說泰亨要他把這交給我……然後……他說他已經出國了……」鄭號錫抽咽著,好不容易說完一句話。

  「哥,你……你先別急,冷靜下來,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」

  「他……他的管家說,泰亨被他爸送出國了,只讓他轉交這封信給我……」

  「信你看了嗎?」

  「看……看了……」

  「寫了什麼?」

  「他說他很抱歉,沒辦法守護我們……還要我好好去追自己的夢想……可是……可是我的夢想就是他啊……」講到這鄭號錫又大哭了起來。

  「哥你別哭了……」隔著電話,朴智旻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鄭號錫。

  「難怪……難怪他這兩個禮拜才會說要和我一起去玩……我應該要發現不對勁的啊……金泰亨……」

  「哥,你聽我說,我相信泰亨他是不得已的,他在信裡有沒有提到他被送去哪?」

  「沒有……什麼都沒有……他就這樣離開了……」

  「這樣嗎……那……那……」朴智旻苦思著解決辦法。

  「智旻……我好累……我先去睡一下……」

  「哥等一下!喂?喂?」

 

  鄭號錫已經掛斷了電話,把手機調成靜音,整個人縮在床上,顫抖著舉起手中的信紙,上頭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凌亂字跡。

 

號錫哥:

  你拿到這封信時,我應該已經抵達我的目的地了,一個連我都不知道是哪的地方。

  對不起我沒能好好跟你說聲再見,因為我怕如果我當面說,一定會捨不得離開,請你原諒我的自私。

  這次離開,我可能就沒辦法回去了,儘管我不應該要想你,但你知道我會的。

 

  這封信裡,我不打算說謊,說我對你沒感覺了,因為事實並不是那樣。

  我很後悔,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認清我喜歡上了你,這樣,也許我們可以多再一起兩年。

  兩年,應該可以做很多事吧?其實我原本都已經想好了,未來可以跟哥你一起完成什麼,只是現在好像已經沒有那個機會了呢。

 

  對不起我沒能守護著你,守護著我們的愛情,能認識你的三年,我很幸福,真的,但我們不能繼續了。

  你要好好去追著你的夢想,雖然我沒有辦法看著你在自己的舞蹈教室裡跳舞、教舞,但我知道那樣的你一定是很耀眼、很快樂的,就像一直以來我眼中的你那樣。

 

  現在,別哭了,我知道你一定在哭的,因為寫到這的我也正在哭,可能你在紙上還看得到淚水痕跡吧。

  但你不能哭,因為我需要你鼓起勇氣看完最後一行。

 

  對不起,我們分手吧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泰亨

 

  鄭號錫已經反覆看了這封信好多次,眼淚止不住地滑落,滴在床單上。

  「泰亨……你不是說不會離開我嗎……」

  他緊揪著胸口,心臟悶得像是要死了一樣。

 

  這次他沒辦法再假裝自己不在乎、假裝自己不痛了。

  他只是一直哭、一直哭。

  一次又一次。

 

 

 

  金泰亨在美國的下午抵達機場,一過入關口,他就看到了那塊寫著自己名字的牌子。

 

  「金泰亨先生?」拿著牌子的人用英文問道。

  「是的。」

  「我是董事長派來接送你的人,根據他的要求,我要先請你交出你的手機。」他是個年約二十七、八歲的年輕男人,東方臉孔,但說著一口流利標準的英文,大概是華裔。

  「我爸吩咐的?」

  「是,他讓我務必收走你的手機,我們準備了一支全新的,所以不必擔心。」

 

  還真是……無所不用其極啊爸。

 

  金泰亨不情願地把手機交給男人。

  「謝謝你的配合。忘記自我介紹了,我叫喬瑟夫,你可以叫我喬,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司機兼保鑣。」

  「我想我並不需要保鑣?」金泰亨挑了挑眉。

  「關於這點,說好聽點是保鑣,但我想董事長的明確指示,是要我盯著你。」喬瑟夫笑著說。

 

  金泰亨欣賞他的誠實直率,如果是平常他應該會跟著笑出來,但他現在完全沒有那個心情。

  「我懂了,走吧。」

  「需要幫你提行李嗎?」

  「不用,我自己來就行。」

 

  上了車,喬瑟夫從副駕駛座拿了一個盒子給他。

  「新手機,你可以現在打開。」

  「謝謝。」金泰亨接過盒子。

  這支手機和他原本那隻的款式相同,但他知道兩支手機絕對不可能一樣,因為他的那支裡面裝滿了和鄭號錫的合照,是不可能被替代的。

  就像鄭號錫在他心中的地位。

 

  「門號都已經辦好了,但沒有網路功能,也只能接來電,我想董事長不希望你接觸社群網站。」

  「嗯,我想是的。」

 

  做得可真絕啊。

 

  安靜地開了一會,喬瑟夫突然問︰「這樣問或許很冒昧,但我很好奇一件事。」

  「盡量問。」

  「你是做了什麼才會被這樣送來,還得和外界隔絕?」

  金泰亨沉默了一會,望著車窗外和韓國截然不同的景色沉聲道:「我什麼都沒做,只不過是無謂地奢望我能得到自己的幸福罷了。」

 

 

 

  朴智旻在鄭號錫掛斷電話後又試著打了好幾次,但完全沒有回應。

  他想了一下,決定打給李恩允。

 

  「喂,恩允努那。」

  「怎麼了嗎?」

  「努那妳現在有空嗎?」

  「有啊。」

  「妳能不能……去一下號錫哥家找他?」

  「他怎麼了?」

  「他剛剛打給我說泰亨被強制送出國了,哭得很慘,還掛我電話,我一直打,他都不接,我很擔心,但我現在人在釜山,所以想問問妳能不能去看一下他?」

  「我知道了,我現在就過去。」

  「謝謝妳。」

 

  李恩允掛上電話,出門騎車往鄭號錫家去。

  到了他家,他其中一個合租的室友來應了門。

 

  「你好,我是號錫的朋友,他現在在家嗎?」

  「妳先請進吧……他已經哭了一小時了,把自己關在房間裡,我們敲門他都不理,我們也不敢開門進去……」

  「他的房間是哪個?」李恩允脫了鞋,走了進去。

  「最外面這間。」

  「好的,謝謝你。」

 

  李恩允朝那人指的房間走,剛走進就聽見裡頭傳來撕心肺裂的哭聲。

  「號錫,我是恩允。」她敲了敲門。

  沒有回應。

  「號錫,你還好嗎?」

  依然只有哭聲。

  「我開門囉。」李恩允轉動門把,門沒有鎖,輕易地就開了。

 

  鄭號錫還躺在床上,像個孩子一樣縮著身體,大聲哭著。

  李恩允走了過去,站在床邊看著他。

 

  「號錫。」

  鄭號錫抬頭看了她一眼,勉強說道:「恩允……妳……妳怎麼來了?」

  「智旻打給我讓我來找你,他很擔心你。」

  「叫他……別擔心……我哭一哭……就……就沒事了……」

  李恩允嘆了口氣,坐到他身邊。

 

  過了好久,鄭號錫才突然開口:「恩允……妳那時候被我拒絕……心也這麼痛嗎?」

  「嗯……」李恩允想了一下,說道,「是很難過,但畢竟是預料之中的事,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。」

  「我現在……好像快要死了……」

  「都會沒事的。」李恩允輕聲說。

 

  她就這麼靜靜陪著,沒有說話,也沒有碰他。

  鄭號錫哭到最後已經沒有眼淚能流了,只剩下痛苦的嗚咽。

 

  十一點半,李恩允說:「號錫,我得去面試了。」

  「嗯。」

  「你要記得吃飯跟喝水,可以答應我嗎?」

  「嗯。」

  「我接下來會很忙,可能沒時間過來,照顧好你自己,能做到嗎?」

  「嗯。」

  「說到要做到,別讓人擔心了,飯要吃,水要喝,覺要睡,知道嗎?」

  「知道了。」

  「我走了。」李恩允拍了拍鄭號錫的背,起身走到房門口,回頭補了一句,「還有,電話記得接。」

  「好。」

 

  早些時候來應門的男生正在看電視,見李恩允走出來,他問道:「他還好嗎?」

  「還可以吧,能請你幫我注意一下他有沒有按時吃東西嗎?」

  「當然。」

  「謝謝你。」

  李恩允出了公寓,打給朴智旻。

 

  「號錫哥怎麼樣了?」朴智旻總算等到回音,焦急地問。

  「哭完了,我有提醒他要吃飯,希望他有聽進去。先讓他自己安靜幾天吧,我會再去關心的。」

  「好,麻煩努那了。」

  「不會,我下午有場面試,先掛了。」

  「好,掰掰。」

 

  李恩允戴好安全帽,跨上摩托車,最後回頭看了一眼,騎車離開。

 

 

 

作者有話要說:

當初在寫泰亨那封信時我邊寫邊泛淚哈哈

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出現這種情緒呢?

下一章將揭曉智旻家的秘辛(?)敬請鎖定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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